真實歷史中的蘇小妹：16歲遭遇渣男，17歲生子，18歲被虐待而死

文/藍夢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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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熟知的古代才女中，蘇小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她留給後世的似乎只有故事沒有作品。那是因為，她是小說人物而非歷史人物。

在野史筆記和文人小說中，蘇小妹的名字是蘇軫（zhěn），身份是大文豪蘇軾的妹妹。關於蘇小妹的傳奇趣聞廣為流傳，其中尤以「三難秦觀」最家喻戶曉。

（《刁蠻嬌妻蘇小妹》劇照）

但真實歷史中，蘇軾並沒有妹妹。不過，蘇小妹的形象倒也不完全是憑空杜撰的，而是在真實人物的基礎上經過文學加工塑造出來的。

蘇洵在《祭亡妻文》中有言：「有子六人，今誰在堂？惟軾與轍，僅存不亡。」歐陽修在《蘇明允墓志銘》中也提到：「（蘇洵）生三子：曰景先，早卒；軾，今為殿中臣直史館；轍，權大名府推官。三女皆早卒。」蘇洵一生有過六個子女，前三個均不幸夭折，剩下三個中，除了蘇軾和蘇轍，還有一個女孩，名叫蘇八娘。這個蘇八娘，就是蘇小妹的歷史原型。

（蘇小妹劇照）

蘇八娘出生於景佑二年（公元1035年），比蘇軾還年長一歲，是蘇洵最疼愛的孩子。蘇八娘是蘇家連續夭折三個子女後第一個平安長大的孩子，再加上她生來美麗聰敏，所以被蘇洵夫婦視若掌上明珠。蘇八娘自幼與兩個弟弟一起讀書學習，博覽群書，才學出眾，是遠近聞名的才女。

蘇八娘出身書香門第，上有父母寵愛，下有弟弟相隨，又兼具美貌與才華，按理說，她應該活成人生贏家。但事與願違，蘇八娘的幸福生活在16歲這年戛然而止。

（蘇小妹與秦觀劇照）

與蘇小妹的愛情如意截然相反，蘇八娘的命運悲劇正是源於一場不幸婚姻。皇祐二年（公元1050年），年方16的蘇八娘在家人的安排下嫁給了表哥程之才。程之才是程夫人（蘇軾母親）親哥哥程浚的兒子，當時民間流行親上加親，蘇洵夫婦原本以為給女兒找了個好歸宿，不曾想竟會就此將女兒推向萬丈深淵。

出嫁之後，蘇八娘過着煉獄般的婚後生活，經常遭到丈夫的責難和公婆的虐待。第二年，17歲的蘇八娘生下一子，卻因產後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患上重病，而對此，程家竟然不管不顧，不予治療，蘇洵夫婦得知後只好將女兒接回娘家醫治。可當蘇八娘剛剛好轉，程家又跑上門來興師問罪，責備她長居娘家不回去孝順公婆，並強行奪走了蘇八娘的孩子。

遭此一劫，蘇八娘氣血攻心，舊病復發，不出三日，便香消玉殞了，年僅18歲。蘇程兩家從此絕交。（註：本文涉及年齡，按照舊時習慣，均採用虛歲，下同。）

（蘇洵畫像）

蘇八娘遭婆家虐待而死後，蘇洵悲痛欲絕。蘇八娘死後八年，蘇洵仍然難平心中之怨，於是寫下長詩《自尤》追憶愛女，詩中不僅讚美了蘇八娘的品貌才華，更着重介紹了她的婚姻不幸和被婆家虐待致死的前因後果。正是由於這首《自尤》，我們才得知了蘇小妹原型蘇八娘的真實人生經歷。

《自尤》中的「尤」意思是過失、怨恨、歸咎。不難看出，蘇洵此詩之中，不僅充滿了對程家的斥責，更充滿了深深的自責與悔恨之情。為女兒尋錯了夫家，是蘇洵一生的最痛。

（秦觀與蘇小妹劇照）

蘇小妹這個藝術形象最早出現在南宋著作《東坡居士佛印禪師語錄問答》中，說她是「東坡之妹，少游（秦觀，字少游）之妻也」。到了明朝，馮夢龍《醒世恆言》中的「蘇小妹三難新郎」一節更是讓蘇小妹和秦觀的愛情故事深入人心。

但實際上，秦觀與蘇軾相識時已經29歲，此時蘇八娘已經離世多年，而早在18歲那年，秦觀就已經娶了夫人徐文美，他與蘇家女兒從未有過任何交集。或許正是源於對蘇八娘婚姻不幸的同情，後人才給蘇小妹編織了一場郎才女貌、琴瑟和鳴的完美婚姻。

參考資料：蘇洵《自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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