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撿回個傻女人當老婆，1年後喜得愛子卻毀了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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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村裡有個老羊倌，是個瘸子，三十多歲了還打着光棍。他父母死後，家裡的地就租給別人種了，他靠放養十幾隻羊維持生活。

有一年冬天，有個村民在黃河岸邊，看到一個半瘋半傻的女人在來回遊盪。

回到村里，閒談時就有了話題。人們一合計，不如把她帶回村，送給老羊倌做媳婦吧。

於是，十幾個熱心人，就帶着老羊倌去了黃河岸邊。幸好，那女人還沒走遠，就被老羊倌帶回了家。

鄉親們為了留住她，經常送米送面，接濟老羊倌。老羊倌也每隔十幾天宰只羊，羊肉羊湯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

天隨人願，一年之後，瘋女人就給老羊倌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李守全。

可就在孩子半歲的時候，瘋女人突然患上重病。一個多月吃不下一口飯，靠打營養針維持生命。

羊快賣光了，錢也花完了，瘋女子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李守全才半歲多，就成了沒娘的孩子。

他先是靠喝羊奶活了命，隨後吃百家飯長到五六歲。平時，有鄰居照顧着，有小夥伴們陪着玩，老羊倌才能安心放羊。

可到了上學年齡，其他小夥伴都去了學校，只有他孤獨地在街頭流浪，或者隨老爹放羊，在羊群里滾爬。

那年正巧趕上「普九」驗收，我和校長好幾次找老羊倌談話，磨破了嘴皮子，才最終把李守全弄到學校來。

我幫他申辦了貧困生，並對這個小鄰居嚴格要求。李守全也很懂事，好學上進，成績一直不錯。

可就在他剛上初三時，老羊倌去世了。他成了孤兒，身單力薄，失學後就接過父親的羊鞭子，當上了小羊倌。

這一年，我也結束了民辦教師生涯，將要外出打拼。臨行前，李守全單獨為我送行。

他瞞着我殺了一隻羊，專門給我送到家裡。

我和家裡人當然要責備他，他卻哭着說：「按輩份，我該叫你叔，您們一直照顧我，我應該孝敬的。再說，你又是我的老師，一直關心我，我更應該表示心意。我殺只羊不算什麼……」

我還能說什麼呢？他才十五歲，就知道用這種方式報答恩情，我怎麼忍心拒絕呢？

我離家後，家裡人更加照顧他，逢年過節，總少不了他的碗筷。家裡來了客人，也把他叫過來陪客。

第二年，我攢了幾千塊錢，想買輛農用三輪車。因為家裡勞力少，整天爬黃河大堤，靠人力拉車，實在吃不消。

可就在這時，李守全找上門來。他說要擴大養殖規模，再買十幾隻羊，問我能不能借點錢給他。

他能夠靠養羊發家致富，自食其力，比怎麼照顧他都強。之後，再娶個媳婦，不就省去了很多心思麼？

他快十七歲了，能夠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是令人欣慰的。

這是我們的共同心愿，我自然樂意幫他。 我和家裡人一商量，買車沒有他的事急切，就把錢一把手給了他。

他也算找對了門路，現在，各家各戶散養羊的越來越少，像他這樣成群放養幾十隻的，一個村里也沒幾戶。他的羊不愁賣，而且還是好價錢。每年光賣羊，也能掙不少錢。

手裡有了錢，蓋房相媳婦的事也迫在眉睫了。這當然又少不了我和鄰居們替他操心了。

2

沒爹沒娘的孤兒，相親確實是個難事。只要一提到他的家庭背景，女方家長就搖頭擺手，一口拒絕。

一連三年多，允許他相看的也不過幾家。這幾家的女孩，多少有點身體缺陷，但也挑剔得很，沒有相中他的。

有一個鄰居，把自己的娘家侄女介紹給他。這個姑娘前兩年和男方退婚時，因財禮糾紛，雙方打架。男孩一氣之下，用開水潑了她一頭。半張頭皮成了禿頂，額頭上也留下了燙傷的疤痕。

李守全聽說給他介紹這樣的對象，心裡自然不樂意。可二十多歲的人了，找不上媳婦，總讓鄉親們操心為難，他也過意不去。

鄰居們都勸他，咱條件差，也別要求女方太高，只要能安心過日子就行。萬般無奈，他答應去相親。

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姑娘也嫌棄他。李守全一進她的家門，那姑娘就捂着鼻子，噁心嘔吐，閃得遠遠的，不肯靠近他。

姑娘說：「我受不了你身上那股羊騷味，怎麼與你一塊生活呀？」

結果很讓人尷尬，連口水都沒讓喝，甚至連媒人搭話的機會都沒給，立時就把李守全轟了出來。

這次相親的打擊，對李守全刺激很大。他不得不懷疑，以前相親，每每失敗，是不是也因為這個？

他越想越悔恨，越琢磨越自卑。當天傍晚，他喝醉了酒，抄起一根棒槌，跳進羊圈裡，哭喊着，亂砸一氣。

隨着一陣陣慘叫，幾隻羊倒下了：有的被砸破了腦袋，奄奄一息；有的被打斷了腿，掙扎着起不來；有的驚嚇得跳過牆頭，滿院子裡亂跑；還有幾隻，撞開門，逃竄到大街上……

他也許折騰累了，沒了力氣，也許醉酒腳下不穩，又被羊群連續衝撞，他一頭栽倒在羊圈裡。

他爬在一隻死羊身上，放聲痛哭。羊群躲在牆角里，與主人對峙着，哀叫着。

它們怎麼也不會明白，平日裡愛它們如命的主人，今天為什麼大開殺戒？它們也無法預料，接下來，又將面臨怎樣的命運？

羊的叫聲與李守全的哭聲，引來了鄰居們。鄉親們把他攙扶到床上，好一番責備與安慰。又替他把驚散的羊趕回羊圈，把死傷的羊連夜送往屠宰戶。

等人們趕回來，把他安頓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為了他，幾個鄰居連晚飯也沒顧上吃。

隨後的日子，李守全的婚事，成了鄉鄰們關注的話題。人們都為他着急，紛紛出着主意，同時，又都無奈地嘆息。

3

從那次相親後，小羊倌對自己的婚事喪失了信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他別無選擇，只有準備打光棍了。

有一次，我回到家鄉，去看望一位同學的母親。老同學帶我去一家羊肉湯館吃飯，沒想到，無意中為李守全攬了個好生意。

這家羊肉湯館開在三條公路的交匯處，是遠近五個鄉鎮通往縣城的必經之地。車來車往，又是公交必停之地。生意紅火，可想而知。

老闆每天都要購買四五隻羊，才能保證一天的生意。

我順口說了一句：「老闆，我是黃河灘區的，有個鄰居，養了足有六十多隻羊。他可是真正的在黃河邊放羊，吃青草，喝河水，那羊長得又膘又壯，肉肯定好吃！」

「是真的嗎？放養的肯定比圈養的好啊！吃草的當然比吃飼料的好啊！」老闆來了興致，親熱地坐到我對面，細細和我聊了起來。

回到家裡，我就把喜訊告訴給了李守全。讓他挑了一隻好羊，第二天，我就帶着他去了那家羊肉湯館。

老闆也是行家，單從羊的身架、毛色和羊的精神頭上，就讚不絕口。又在羊身上捏了捏，就估出了毛重，能出多少肉也說出個八九不離十。

老闆高興，請客。席間，他和李守全談好了收購協議。

光靠李守全自己的羊，供應數量有限，老闆就委託他，在黃河灘附近村里收購。每天送三到五隻，但必須保證是放養的。

這裡離我們村有五十多里，老闆很豪爽，為方便李守全送貨，把自己的摩托三輪也借給了他。

從此以後，李守全開始忙了起來，整天沒有空閒。他天不明就去放羊，上午與別的放羊戶會面，談價錢，收購羊。

不到中午，羊吃飽了，就順便把買的羊一同牽回家。簡單吃點飯，就裝車送貨。

下午早早就回來，又能在傍晚放一兩個小時的羊。

有了錢，他的手腳也放開了。以前，他趕集是為了賣羊，一次賣一兩隻，換錢買米麵等維持生活。現在，他也學會買羊了，買來養上一段日子，育肥後再賣。

慢慢地，他的羊群越來越大，買進賣出之間，數量總能保證在七八十隻。

這時候，人們除了喊他小羊倌，有些人開始稱他「羊老闆」了。

可村里人又奇怪了，他賺了錢，不忙着翻修房子，卻一個勁兒地擴建羊舍。難道他光知道掙錢，把自己的婚事拋到腦後了？

有幾個媒人也開始登門說親了，甚至以前嫌棄過他的姑娘，反過來向他求婚。但他都一一謝絕了，他到底犯了哪門子神經？想一輩子打光棍嗎？

鄉親們都試過了，都沒有勸通他。這次我回到家鄉，有人就說：「平時，他與你走得最近，也許你的話，他聽得進去。」

有個媒人也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一再叮囑我：「哎呀！李老師，我手底下有兩三個好姑娘，隨便他挑。只要你把他說通了，訂親後，媒禮錢分給你一份！」

我哪在乎這個？我關切的，是李守全的未來！我倒真的要問明白，他倒底有什麼打算？

4

到了晚上，等他忙完了，我就專門找他談話。提起他的婚事，他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實情。

「守全，如果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逼你。但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千萬不能瞞着我。鄉親們都關心你，有些事必須他們幫忙呀！」

在我一再勸導下，他終於吐露了心跡。

前段日子，他去送羊，因有事耽誤，回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在路上，他遇到一個小媳婦正在路口處蹲着，好像哭得很傷心。

他車速比較快，一閃而過，也只是順便看了一眼。可走出百十米遠，腦海里忽然有個閃念，這麼晚了，這裡離前後村莊都足有二里多地，一個婦女在這兒，萬一有個意外怎麼辦？

他沒過多思考，就扭轉車頭，返回到那小媳婦身邊。他下車後，先自我介紹是哪村人、幹什麼的。這附近幾個村莊，他都去買過羊，村里人都認識他。

他這樣說，是想先讓她信任自己，然後，她才有可能讓他幫她。

小媳婦沒了哭聲，只是不斷地抽泣。也許她看出了這個人的真誠實意，對她沒有歹心，就說自己是挨打跑出來的。

李守全也不好問她有什麼冤屈，就勸她說：「天黑了，我送送你吧？萬一有個意外，家裡人會擔心的。」

小媳婦不再遲疑，就上了車。他把她送到村口，為了避免引起閒話，就沒有進村。

他把她扶下車，也不忘提醒她：「大姐，趕快回家吧。天黑，小心點。」

她多麼想讓他到家喝口水，或者吃完飯再走。可轉念一想，還真有點不妥，以她目前的處境，還是別節外生枝、招惹是非吧。

後來有一天，李守全去那個村里買羊，又無意中看到了那個小媳婦。她正被丈夫拖在地上打罵，披頭散髮，渾身泥土。

李守全打了個冷戰，心想，是不是自己好心幫她，結果給她帶來麻煩了？

他向賣羊人打聽，「這小兩口為什麼鬧架呀？」

賣羊的老頭嘆口氣，說：「唉！他們正在鬧離婚呢。」

原來，小媳婦叫張秋紅，十九歲就嫁過來了，有個四歲的女兒。她隨丈夫在大城市裡做生意，起早貪黑的，忙得顧不上孩子，就由自己的姐姐代養。

丈夫有了錢，就吃喝嫖賭，在牌桌上與一個女人眉來眼去，最後勾搭成奸。他越來越嫌棄自己的媳婦，有時夜不歸宿，有時耍脾氣打罵她。

正在夫妻關係危急之際，家中又遭不幸。姐姐中午忙着做飯，十一歲的兒子領妹妹去玩。誰想到他跳進池塘洗澡，只顧自己撒歡，沒看好妹妹。結果，小妹妹滑倒滾進池塘，當場淹死了。

姐姐惹了禍，沒法向妹妹交代，悔恨交加，傷心過度，重病不起。張秋紅也像瘋了一樣，一個多月神志不清。

她丈夫藉此因由，把過錯全推在她身上。一方面逼着她離婚，另一方面，向她姐姐討要巨額賠償金。

張秋紅失去骨肉，本已傷痛欲絕，又夾在姐姐和丈夫中間，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她如何受得了這麼多沉重打擊？

那天，她去醫院裡看望姐姐，回家後，就勸了一口，說：「不要太為難姐姐，她又不是成心害死孩子，怎麼把她向死路上逼呢？」

丈夫哪裡肯聽，一句不和，就又打又罵。她被追出村子，跑到路口。要回娘家，可又怕父母承受不了女兒被欺的打擊。

她左右為難，猶豫不定，才在路口哭到天黑，被李守全遇到，勸回了家……

李守全的心靈受到了強烈震撼。經過兩次見面，他就感覺到，張秋紅文靜沉穩，是他喜愛的那種女人，卻怎麼嫁給了一個花心無賴的丈夫？平日裡挨欺受氣不說，現在又將遭到遺棄。

自此以後，他每次去那個村買羊，都有意無意地打聽她的消息。每天晚上，一躺下，腦海里就滿是她受氣挨打的情形。

他同情她，可憐她，希望她早早離婚，擺脫那個臭男人的魔爪。不知有多少個日夜，他為她的處境寢食難安，憂心忡忡。

他總覺得自己對她有一份責任感，要接納她，要挽救她，要安撫她受傷的身心……他慢慢地越來越明確，他會娶她為妻，用一生去陪伴她，保護她……

那晚，李守全又喝醉了，他自責垂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喜歡上的女人受苦受難，卻沒法插手。

他又灌了自己一杯酒，發誓說：「她離了婚，我一定把她娶過來！她姐姐家裡窮，拿不起錢，我替她拿！她的父母我養着。我從小沒爹沒媽，我會像親爹親媽那樣，孝敬他們，給他們養老送終……」

他說着說着，終於支撐不住，醉倒在酒桌上。我把他扶到床上，他躺下了，還不住地嘟囔着：「我一定要娶她！我不能再讓她受罪……」

我打了個電話給家裡，說要照顧李守全。我坐在他床前，守護了一夜，也思索了一夜。

5

李守全一個人，又要放羊，又要送貨，每天忙得暈頭轉向，體格再好的人，也會累垮的。他急需有個幫手，替他分擔一下。

我的假期還剩幾天時間了，準備臨走前，把他的事解決了。我專門去找了一個媒人，把李守全的心事轉告給他。他也如夢方醒，答應替他跑幾趟，一定把這個親事說成。（文章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原標題：小羊倌的婚事  作者：老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