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檐牙高啄,錯落有致,綠瓦紅牆,屋頂上,一道纖細的身影輕移蓮步,淡粉的繡鞋襯着如鏡的銀月劃出一條優美弧線。
她兜頭倒轉宛如天瀉星河,一身瑩白的紗裙,美得不似人間煙火。
趙正雙眉微擰,一身傲雪凌霜的寒意,看着眼前的女子,揮手遣退了紛至沓來的侍衛。
他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條銀色長鞭,抖手間銀鞭宛如白煉傾泄剎時將她的周身籠罩。
只見她腳下一錯,腰身一矮,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貼地瞬移,宛如不可窺探的神秘彎月。
可以稱得上猙獰的身法,迅速躲開了周身毫無破綻的鞭影。
趙正步步緊逼,她疾步後退,銀牙暗咬,一炷香的功夫,敗式已現,武功不敵,需及早離去。
「哼。」一聲痛呼,她轉身之時腰身被鬼魅鞭影捲起,內力卸去大半,趙正抬掌拍在她的前胸,鮮血溢出唇角,剛剛還輕盈的身影轉眼間從屋檐重重跌落。
「說,目的。"趙正的嗓音如水淡涼,沒有一絲溫度。
她唇角微翹,一雙宛如淒婉星子的美眸直視天空圓月緘默不言。
「不說?"趙正眉目微挑,一身白衣身姿挺拔翩翩如玉。
一手抓住她脆弱的脖頸,把她提起來,她閉上眼感受五根手指慢慢的地收緊。
手一松,她又摔在地上。
「本王不殺無名之人。"
「那王爺就在我身上破回例罷。」她氣息孱弱。
「當真不說。"趙正的銀鞭又欺身而上,食指微微收緊,毒蛇一般的銀練纏繞脖頸。
她絕美的小臉頓時沒了血色,冰涼的汗珠順腮而下。
「全城給我搜。」侍衛躬身聽令。
一個時辰後,侍衛回來,「啟稟王爺,來福客棧地窖找到了一副玄冰棺!」
她驟然睜眼,眉目燃燒着怒火,
「趙正——!"
侍衛繼續大聲回報,「裡面封一女子,似乎身中劇毒毫無生機,但是被奇門異術吊着性命,屬下等已經將人連棺帶來,請王爺處置。」
「命暗衛嚴加看守,妥善置於後山地牢。」
她眼中的怒火淺淡下來。
看着她一張煞白小臉兒斂眸間,趙正突然一怔想起了什麼。
他忙松下她脖子上的束縛,除了留下一圈觸目驚心的傷口,性命無礙。
「此事暫且不說,你還記得....."趙正眼神很淡地瞟了她一眼,似有千言萬語。
她打斷了趙正問話,「記得什麼事?王爺不妨直說,既然不殺我所圖為何?」
「那女子是誰?用千年玄冰棺,還為她潛入本王府中行竊。」
「干王爺何事?"她呵笑一聲,抱臂癱坐。
「那女子身中劇毒,已經來靠奇門異術來吊命,所需定是本王府中之物,且本王府中僅有。"趙正頓了頓,看向她,「救命的東西,定是珍貴至極,所以你不想如實交待?」
她閉上雙眼,眸中盈着的星子被掐滅了光芒,本來囂張肆意的她被人捏住命脈,「不如說說王爺為何不殺我。」
「你當真不記得了?」
趙正這一問,似真有萬千懷念,她想了半天,並未追回有關他的任何記憶。
"應該記得什麼?」她冷聲相問。
「算了,此事以後再說,從現在起,留在本王府中,待本王滿意便准你所求。」
「好。」她笑了,仿若身上綴了星河,有些不真切。
趙正莫名其妙地緩和下來,丟給她一個精美玉瓶,「療傷。」
傷還未愈。
她跪坐在湯池子外為趙正擦洗身體,霧氣氤氳中,她認真溫柔,眼神卻平淡疏離。
他仔仔細細地瞧着她,猛的鉗住她的細頸,上面那還有一圈紅痕,很是觸目驚心,他的大手掐上去,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她猛的傾身,臉朝臉不過一指之隔,雙方的呼吸仿若刷子一樣輕輕地繚繞在二人臉上,只要一點兒意外就會……
他此刻舒適,表情溫潤,「玉千城。」
她溫柔一笑,突然把布巾擦在男人胸膛上,朱唇輕啟,「王爺什麼事?"
眼看呼吸就要相融,她迅速拉開距離,又像一個陌生之人,「我會讓王爺滿意,好得到那東西。」
她眉眼溫婉,又是昨日闖入王府那般囂張可愛,「但是您不要忘了,您雖然捏住我的命脈,但是若這命脈死了,我拼了命也會讓您痛上一痛。」
不是威脅的威脅,趙正笑了,輕輕的,宛如清雅梨花,一身溫潤宛如上好的清玉讓人沉醉。
她收回打量的視線,伏在他背後為他擦着胸膛,以半抱的姿勢。
趙正拉住了她清瘦的手腕,用力一甩,為了避免姿勢尷尬,她起身翻躍落水,後背隔着一層紗裙貼上了他的胸膛。
手腕被他在背後反剪,她不生氣不掙扎不回頭,水浸濕了衣服的讓她微微眯眼放空了思緒。
趙正微笑着把下巴擱在她頸窩蹭了
蹭,「真像一個帶爪的貓,若本王把你的爪子都捏碎了可還有這麼好玩?"聲音喑啞,裡面的情緒讓人拿捏不住,似深情卻又涼薄。
她背對着他微笑道「試試的時候,別逝世。」
「繼續。」趙正放開了她,把她拉入水解決了她怎麼擦接下來的地方的苦惱。
他坐在池子邊沿,她微微彎腰,水沒過脖頸呼吸有些困難,手中動作並不紛亂。
「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伺候本王沐浴的人。」趙正歪頭眯眼一笑,夜光為他的俊臉輕鍍一層柔和。顯然被伺候地很舒服。
她抬起頭來木着臉,「榮幸。」
辣眼睛。
她紗裙濕重難受的很,屏氣運功要蒸乾卻牽引了從腰腹升上來的痛感。內傷未好,她登時疼的臉色發白,血腥味蔓延出嘴角。
一根鞭子就讓她如斷了脊骨般的疼,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咽下口中鮮血,舔了舔嘴角。
這惡狠狠卻看似耍脾氣的嬌嗔模樣讓趙正看在眼裡,覺得有些嬌媚可愛。
她收斂目光又俏立在側,一動不動。
趙正輕笑了下,自己起身蒸乾渾身水氣松鬆散散地套上外袍。有些似有似無的誘惑。
「綰髮,」拿起玉梳,一下一下地梳理他的墨發,如果不是曾經有過被傷的痛,眼前的男子端的是,玉樹臨風佳公子,翩翩君子美少年。
她目不斜視,拿起一根翡翠簪插入發頂。
跟在他身後離開湯池。眼前這個身形高大,挺拔健碩的男子仿佛在她的心底曾經留下過一抹印跡。
夜裡的風微微涼,畢竟是早秋,她冷的打了一個哆嗦,內力無法凝聚,她白着小臉跟他穿過一個接一個廊下。
雅亭,他坐着手拿酒杯,她站着,手執酒壺,為他斟酒。
她只盼這冷風隨便吹吹把衣服吹乾,結果越吹越冷。
他愜意的舉杯邀明月,她遍體寒涼叫苦不迭。
她搓了搓手,壓住戰慄的感覺,眼神放空不再注意便不會太冷。
趙正喚了兩次,她沒有反應。
趙正伸出手屈指敲敲桌面又喚了她一次,她猛的反應過來,"王爺有何吩咐?
「會女紅嗎?
她詫異挑眉,「會。」
趙正指尖捏着酒杯,周身氤氳在月光里好似為他鍍上銀華,嘴唇微泯,又是昨晚差點抽死她的那副仙人之姿。
他輕飄飄地瞅了她一眼,「繡個帕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
「給本王。"
"奧,」她點點頭。
猛的她突然扭頭看向他,「王爺你曉不曉得,民間女子做帕子是要給心悅之人的。」
「你當真是失憶了?"
她一臉無辜,趙正頭一次這麼無奈,只能與明月共舉杯。
2
「帕子做好了嗎?」
一早起來聽說趙正被皇帝派去探大平山之事,料自己可以好好歇上幾天,哪裡知道他走之前見到自己就問帕子。
她木着臉從懷裡掏出,早被自己當成趙正本人蹂躪成一塊兒軟布的絲帕,她認真的疊了疊,雙手捧着遞給趙正。
"不錯,甚合本王心意。"
語氣揶揄,她耳廓微紅才是發現自己偷懶照着繡的是鴛鴦。
「若是交頸白鶴,就更好了。"
聽到這句,她整個人惡寒不已。聽到下一句,更是渾身雞皮疙瘩。
「等本王回來,大平山此事雖然兇險,但也不會讓你未嫁先失了夫君。"
她剛想冷言冷語幾句,趙正已經上馬走遠盪了她幾蹄子的土。
還交頸白鶴呢,她就算將來會嫁人,姻緣線也不在他身上。
好好的如月般冷清溫潤的男人,怎麼就越發不正經了。
她暗自唾棄了一把,偷偷潛入後山地牢中,見到那玄冰棺,一時無法控制情緒,撲到那棺上,任由淚從眼角滑落在棺蓋上漫延成一片鏡,水鏡里阿元越來越瘦,臉色越來越昏暗。
「阿元,既然是你當初救的我,那必然我傾盡所有也會救你一命,阿元,阿元。"
她抹去淚痕,指尖相對,掐印按在棺槨之上,若有人得見,必然見識得到那可吊人最後一絲性命的奇門異術。
此術也耗費施術人的生氣和內力,她做完便覺頭昏沉腳發虛。
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顧不上緩和眼前虛黑,忙躲在暗處,是巡邏的侍衛,她輕噓一口氣,景王爺不可小覷,府中更是戒備森嚴,暗衛如雲,她自己還好說,連人帶棺她是逃不出去的,只要她和阿元一露面必然會被捅成篩子,眼下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從長計議。
她又回到王府,路過的婢女小廝見了行禮問安,任誰也看得出,這位姑娘在王爺的眼裡是不一樣的存在。
就這麼安靜的過了幾天,直到有人來府中稟報。
不是稟報,是求救。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王爺去查大平山時,行蹤被人發現陷入苦戰,遣我回來搬兵求援。」
她思忖片刻,「府中管事呢?」
「姑娘,請你快拿主意吧,府中管家如何知道此事如何處理。」這身上帶血的侍衛已經是急了。
她認認真真把眼前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罷了,你且領我去吧。」
走之前,招來管家,交代了幾句,才隨着此人離開。
大平山離京城不遠,二人到達那裡恰好黃昏。遠遠可以看得見半山腰的煙火,她俏立在樹梢上隨着風輕晃,樹下的侍衛一直着急地催促。
「着什麼急,這不看看形勢嗎?」她嚴聲厲色呵得他不敢多言,只低頭站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好了,隨我去...."
話剛起,跳下樹時,背後殺氣襲來,她迅速側身避開頸側彎刀。
「果然還是被我猜對了。」
她嗤嘲一笑,過了幾招把他斬於樹下,身首異處。
扒下此人衣服,她摸到一塊令牌收好,隨後隱藏身形向山腹急急行去。
她一邊暗罵趙正死了好,一邊仔細尋找,有輕微的打鬥聲傳來,她循着聲音加速趕去。她藏匿身形跟着聲音找到了他和人交手的地點。刀戈交加的摩擦聲震的她渾身不舒服。
她仔細觀察情勢還有他的傷勢,除了腹部一道刀傷,他身上其餘大小傷口均不打緊。一根長鞭,在他手裡使起來已現頹勢,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她觀察的認真,伸出指尖一臉冷漠地輕輕抹去濺在自己腦門上的血跡。
她將手指屈在唇前,一聲口哨吸引多人注意,她甩出隨身攜帶的暗器,從他腋下穿過扛扶起他就跑。
「我來時已經看過,無處可走,跟我找個地方躲藏兩個時辰,我已經讓府中管家面見皇帝,現在我們只需等援軍到。」
腳下不停,還扛着他一半的重量,他身上的血污混泥蹭在她的身上,她一邊嫌棄一邊又把他扛了個結實。找到一個堪堪可以容身的小山洞。
"你如何知道本王有難?"
「有人找我說你出事了。"
「本王這邊百餘人全軍覆沒,無人遞出消息。」
天賜良機,早知道她就不來了,讓他死在這,給他王府翻個底朝天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她一邊懊悔一邊捂着他的嘴把藥給他敷在了那道一掌多長的傷口上。
忽略他要殺人的眼神。
"是啊,那人也是假的唄,要殺我但被我反殺了,你瞅瞅我還找到了證據。"
她把捂着他嘴的手挪開,掏出了那個令牌遞給趙正。
陰暗處趙正半面臉頰陰測測地,冷笑一聲激起她後背一片冷汗,「據本王所知,這令牌是七弟的,但這山上暴露的私兵之主卻是另有其人。」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藏好了。」
她搬來幾塊大石草皮,自己背靠在趙正身上,用石頭封住洞口。
洞太小,避免不了會磕到趙正的傷口,她已經很小心了,「拜託王爺,您別出聲。"
說着,他又悶哼一聲。
她利落地從他胸口掏出一個帕子塞進了他嘴裡,徹底安靜了。
這帕子,巧了,就是她繡的,送給他那塊。
後腦勺如刀削的目光直接忽視。
「噓。」手臂壓下趙正掙扎,聽見外面呼喊聲,"有人叫你,別出去。"
聲音越來越近,說完,摘下君崖的發冠頂在劍柄上伸出去,一陣疾風勁雨,發冠已經在碎成幾塊。
「不是援軍,撤!"
她如地鼠鑽洞,扛住他的腋下就往外急速竄出,
瞬間萬箭齊發,她半側身拔劍相抵,飛射而來彈飛出去的箭只交叉成網。只聽得見耳畔風聲簇簇。
」好傢夥,我直接好傢夥。」
她罵了一句,輕功那是運了個十成十,帶着個趙正已經飄出箭雨之外。
眼看無路可去,崖邊和包圍二選一,她毫不猶豫選了包圍圈。
「人快到了,擱崖邊殺出去。」
她惡狠狠一推,讓趙正打頭拼殺,自己殿後,二人拼殺出一條血路。
血路盡頭,終於看見眼前御林軍。
「援軍到了。」趙正虛弱呼喚着,身後沒有聲音,遂回頭去看,
她左肩後背中箭,右臂插着幾個暗器,額上的血混着髮絲黏在臉上,她闔着眼,氣息微弱。
「千城,千城?」
"別碰我,疼!!疼啊!!」
「本王以為你死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給你上藥的時候,捂你的嘴嗎?"
「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像我這樣叫啊。」說完她就沒了知覺。
3
兩個月後,她躺在錦被貂裘里看着園中的紅梅迎寒綻放,臉越發的瘦小,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隨時可以羽化飛升。
趙正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千城,本王娶你可好?
她聞言詫異回頭,
"那你嫁給本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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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特別好,而且給人的感觸也挺深的,真的可以的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