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身邊人。
1
「你別和他分手，行不行？」文言說紅着眼看着對面的女人，「舒覃，他真的很愛你，你知道的，他不能沒有你的。」
昨晚，紀敘之滿身酒氣，紅着臉，抱着她嚎哭，這是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見他哭得如此傷心。
「我真的很愛她！從第一次見她我就無法自拔！我這麼多年只愛她一個啊！」
「她為什麼要分手！我哪裡做得不夠好？言言，你說我哪裡做得不好，她怎麼就，不要我了呢！」
他凝噎着卡頓，已經開始吐字不清，因為醉意和嘶吼，並夾雜着眼淚，導致他上吐下瀉一整晚，還發起了燒。
文言說將他扶到床上，房間內沒有開燈，她勉強摸索着給他換了件睡衣，知道他睡覺前必須洗臉，用濕毛巾慢慢給他擦拭，還倒了點熱水扶着他喝了點，這才給人小心翼翼地蓋好被子。
一切安定後，她才發覺雙腿發軟，順勢慢慢蹲坐在地上雙臂交叉趴在床邊。
月光異常皎潔，透過未拉窗簾的窗戶，照到了文言說有些憔悴的臉龐，地上是斑駁的影子。
她彎頭正好迎着月光看向床上的身影，好像看得清又好像看不清。
隱隱約約的臉部輪廓，耳畔輕微的呼吸聲，讓文言說失了神，她不由自主抬起右手想去摸摸他的臉。
還有一寸的距離時她的手一顫，醉睡在床上的男人嘴裡冒出兩個字：覃覃……
他貌似在夢着些什麼，皺着眉頭一直在喊着他愛的那個人。
她的手縮了回來，蜷了蜷手指。
嘴角扯出一抹笑，面色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蒼白，整個人無力。
算了，紀敘之，我再幫你一次吧。
2
舒覃一臉好笑地看着對面的女人，一頭波浪卷黑髮，精緻的妝容，白色的棉麻連衣裙，不可否認，上了大學後，文言說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她覺得很神奇，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言說，我覺得你真的很奇怪。」
明明自己很喜歡，卻非要去勸說別人，甚至讓給別人，自己一點都不爭取。
文言說當初也是這麼來勸她跟紀敘之談戀愛的。
「舒覃，你跟他在一起，行不行。」文言說推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
「你們不是一對嗎？」舒覃一臉詫異地接過奶茶。
「啊，我們，不是啊。」文言說笑，「怎麼這麼多人誤會呀，我倆就是兄弟！從穿尿不濕就認識了，這感情就是親情啦！」
她頓了頓，「我能看得出來你也喜歡他，你為什麼不答應他呢？」
「大家都說你們是一對，我就以為是的。他追我我就覺得我會是插足了你們的感情。」
她討厭插足別人感情的人，她的媽媽就是如此，被鄉里鄰居詬罵了這麼多年，爸爸就是這麼被他們戳脊梁背戳了這麼多年。
「沒有！我有男朋友的！現在你知道啦，你可是他的初戀，是正室。」
「你有男朋友？」
「是啊是啊，就易論那個小子！」文言說拍拍她的肩，「你如果顧忌我，那你就想多了。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的。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和他保持距離的。」
舒覃偏頭看向身邊的女孩子，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一臉青春活潑的樣子。她看得出來，文言說是個自信勇敢的女孩子，也是那種很多人會喜歡的性子。
「不用的不用的，不用保持距離，你們本來就關係好，別因為我。」
「唉，沒事兒，這點事還是要注意的。畢竟女朋友是女朋友，兄弟是兄弟。現在嘛，兄弟的幸福最重要。」
3
「舒覃，我知道你是顧忌我。」桌子下面的雙手緊緊交纏，給自己掐出幾道紅印，她抬頭，笑，「不用在意我，沒關係的，我快要走了。」
「走？言說，你去哪？你要離開？」舒覃倏地瞪大眼睛，「我跟他之間，不僅僅是你的問題。」
紀敘之一點都不能接受舒覃和別的男人接觸，這樣導致舒覃真的很累，雖然知道他特別愛自己。
文言說抬起雙臂，握住面前的杯子，搖搖頭：「沒有，不關你們的事，本來就有這個安排，只不過沒確定下來，昨晚確定下來了。」
「你再和他試一試吧，如果不行，你就拒絕他吧，然後聯繫一下他的秘書。這件事算我拜託你了。」
「聯繫秘書？你不管他了？你……」舒覃一頭霧水，以前文言說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啊。
舒覃急急伸出手，覆上文言說的手背，輕輕握了握，問道：「言說，你為什麼不說？」
文言說呼吸一窒，抬手將臉頰的頭髮撩至耳後，笑，「文言說啊，她不說。」
這樣最好了，反正也不會有結果啊。
4
幼稚園。
「你們快停下！快停下！老師快救救我！」一小女孩在幼稚園的旋轉象上被轉得頭暈眼花，眼淚汪汪。
「你們兩個臭小子快給我停下！」
兩個一直轉着旋轉象的男孩子在聽到老師的聲音後一溜煙地跑了。
「這兩個臭小子！」朱老師將小女孩從上面抱下來，拍拍她的背，「言言不哭。」
「紀敘之，易論，你們兩個臭小子，欺負女孩子還理直氣壯的！給我站到那兒去面壁思過！」
兩個小男孩一臉不服氣，對着白色的牆壁吐着氣兒。紀敘之嘴裡還「哼」兩聲，側頭對着一旁看着他的小女孩做鬼臉，吐舌頭。
「臭小子，還不安定點！」一記暴栗敲在頭頂。
「老師！」
「咯咯。」文言說看着他的表情，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不由得笑出來了。一旁的易論也咧開了嘴，露出少了門牙的黑縫。
5
小學。
「哎，敘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呀！」一群男孩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着。
「我啊，喜歡那種霸道一點的，大大咧咧的。」
「什麼嘛，你不喜歡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嗎？我覺得這樣的女孩子才討人喜歡啊。」
「我就不喜歡！」小男孩紅着脖頸。
「嘁，敘之你真奇怪。」一旁的一個小男孩疑惑地掃了他一眼。
「言言，你怎麼越來越瘋了啊！」紀敘之揉着自己剛剛被拍疼的肩膀。
「什麼嘛，敘之，這麼弱嗎？以後姐保護你！」文言說笑道。
紀敘之本來埋怨的模樣，突然就這麼笑了，他用力拍拍自己身側的女孩，「好！言言，你以後就是我紀敘之的好兄弟！」
6
初中。
「言言，幫我寫作業，好不好？」
「好。」
「言言，幫我逃個課，別告訴我媽，好不好？」
……
「紀敘之真的好帥啊，五官臉龐都超級優越啊，完全就是我想象的小說男主角的模樣啊！」
「我看他和那個文言說學妹關係超級好啊！」
「他倆是不是一對啊？我昨天還看到紀敘之載着文言說回家呢！」
「他倆青梅竹馬的，可能那感情就特別吧。」
「不一定啊，你看紀敘之從來沒說他有女朋友啊。」
「那他也沒否認啊！」
另一旁聽見全程對話的文言說，扯了扯嘴角，他不否認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啊，反正只是好兄弟。
「言言！回家啦！」
逆着夕陽的男孩，紅色的1號籃球服，明顯的肌肉線條，額頭髮間都是滿滿的汗水，是少年的模樣。
「你幹嘛今天離我這麼遠啊，嫌棄我身上的汗水味兒啊！」紀敘之故意讓胳膊上的汗水抹到她的臉頰，然後迅速離開。
家門口的文言說狠狠跺了下腳，「紀敘之！你這個大混蛋！」
「拜拜！明天見！」
溫和的微風拂過少女的面頰，風偷偷捲走了幾片梧桐葉，飄呀飄，落到了少女的腳尖前。
7
高中。
「言言！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啊？」
「舒覃，你知道吧！就是那個藝術節上的小天鵝！說話也是柔聲細語的，真可愛！」
文言說歪頭看向他的側臉，澀澀道：「嗯，她很漂亮。」
「你也覺得她很漂亮啊！不錯不錯，有眼光！那我去追她，你說好不好？」
「……好。」她低頭壓了壓自己的手指，笑，「你肯定行的！」
不是說不喜歡溫柔可愛的女孩子的嗎。原來，是騙人的啊。
——
「以後我就不載你回家啦，我可能得晚點，你幫我跟我媽撒個謊。拜託你啦，言言。」
「那我也晚點回去，就說你在幫我補習吧！」
「這個好！言言真聰明。那你去圖書館學着，不會的留着之後問我！」
零星幾點的雨滴越來越多，豆大的水珠砸落到地上，遠處的天邊閃過幾道亮光，耳邊時不時傳來悶雷聲。
圖書館門口，文言說看了看這天，捂着自己的耳朵，心底有一絲心虛。
「喂，敘之。」
「哎，言言，我現在正忙着呢，覃覃她生病了，我在醫院照顧一下她，你幫我跟我媽撒個謊啊，就說我在男同學家玩呢，別說漏啊。」
敘之，你不來接我啊，今天下雨了，我沒帶傘，外面還打雷了呢。
「言言！」
身後傳來透着驚喜的聲音，文言說轉過頭，半眯着眼睛看向那個高大的身影，「你是？」
「怎麼，這麼多年沒見就不認識我了啊，太不夠意思了吧！」
「易論？你回來了？」
「是我，我回來了。」易論看着兩手空空，只抱着幾本書的女孩子，上去攬住她的肩，笑，「沒帶傘？走，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了。」
「你現在也沒傘，怎麼回去，再不回去天就黑了。我還記得你怕打雷呢，你也不敢自己回去吧。」
「呃，謝謝你啊。」
剛坐到出租車，一聲悶雷，文言說被捂住了耳朵，安靜的車子裡，對上他的笑容，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己。
「餵？敘之？」
「哎，言說啊，我明子，你要不來接一下敘之吧，他喝醉了！」
「好，麻煩你們等等，我馬上到。」
「覃覃她拒絕了我。為什麼啊！」紀敘之漂浮的腳步彎彎扭扭，有着明顯的醉意。
「言言，他們怎麼總說我們倆是情侶啊，我倆只是好兄弟啊。」
文言說吃力得將他從出租車扶出來，動作一頓，「嗯，是他們誤會了。」
「你說覃覃是不是介意這個啊，我跟覃覃解釋了，她不信。」
「好，我去幫你解釋，她肯定信！」
「真的？」
「真的！」
「言言，你真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嘿嘿！」
「你笑得一臉傻樣兒。」
「哎呦，這臭小子怎么喝成這樣！」
「阿姨，別怪他，今天贏了比賽高興着呢！」
「哎，行，看在你面子上，阿姨不罵他。唉，就你偏着他。」
「沒事兒，敘之他幫我補課呢，說好一起上大學的！」
「言言，錄取通知書到了！」
文言說心跳加快，從房間裡立馬跑出來，雙手顫抖着看着錄取通知書上的幾個大字，開心地抱住媽媽打轉：「媽，我考上了！考上A大了！」
愉快的腳步奔跑着，哼着小曲兒一蹦一跳的，地上的影子陽光而活潑。「紀敘之！我考上了！」
「哎，言言來啦！」開門的是紀敘之的媽媽，她真真就是一個優雅的女人，又溫柔又漂亮。
「哎！阿姨，敘之通知書到了嗎？」
「還沒呢，言言的到啦？」接過文言說驕傲得遞過來的錄取通知書，阿姨彎起了眉眼，誇獎道，「哎呦，A大，言言真厲害啊。」
「哪有，沒有敘之厲害，我這是走運啦。」
門外正好響起門鈴聲，快遞員的聲音傳進來：「紀敘之錄取通知書，請簽收。」
看着阿姨僵住的背影，文言說還未察覺，一臉笑意蹦到門前，「阿姨！不用說，敘之肯定也是A大，我們約好的……啊，不是啊。」
那份錄取通知書大大的寫着B大幾個字樣。
聽着小姑娘越來越弱的聲音，紀媽媽狠着聲音摟住她的肩：「這臭小子，臨時改了志願！看我不罵他！」
「別，阿姨，畢竟他的想法重要，去哪都一樣的，B大也很好的。」她努力扯出一絲微笑，裝作沒什麼事。
日落西山，晚霞亮了半邊天，幾點星星冒出了小腦袋。一白衣少年在暖黃色的光輝這悠閒地騎着自行車，笑容漾及全臉，那是青春戀愛的模樣。
「喂，言言啊。」
「敘之，你到家了嗎？」
「到了，剛到門口呢。」
「今天錄取通知書到了，我考上A大了。」
「言言你太棒了！恭喜呀！不愧是我兄弟，努力就有收穫！」
「哎，我今天聽阿姨說，你錄取通知書怎麼是B大啊。」她喉間哽了哽，「你不是說填A大的嗎？」
「啊，她說她想去B大。那天想跟你說來着，覃覃病了我就去找她了，後來忘了跟你說了。」紀敘之撓撓頭，一臉歉意，「言言，對不起嘛。」
「啊，沒事兒。挺，挺好的。談戀愛嘛，不想異地戀，我理解。」
我理解的，真的。
紀敘之家一樓的樓道口一絲亮光漸漸暗了下去，失望的身影步入黑夜之中，與黑夜融合，失去了她原來的色彩。
8
「言言！覃覃她答應我了！」
文言說突然被衝過來的人抱了個滿懷，差點沒呼吸過來，「恭喜呀恭喜，以後就是有對象的人啦！」
「言言，別光顧着恭喜我呀。我可聽說了啊，你昨天和一帥哥從圖書館一起出來啊，可以啊。」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恭喜你啊，言言，咱們都脫單了！」他是真的高興。
自從他談戀愛後，她總是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可他不當回事，還總是喊她一起，讓她去當個電燈泡。
文言說看出來舒覃的難以說出口的不情願。
「敘之，我不去了，你有女朋友，我再總是跟着去，這樣不好，舒覃也不高興。」
「覃覃啊，她大度，不會在意的。再要不，你喊易論一塊出來啊。」電話那頭的他好像還在和身邊的人說着什麼，有股撒嬌的語氣。
「易論啊，他，他不愛出去玩。我們學習。」
他那一瞬間也就釋然了，「那行，言言，你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
「嗯。」
好兄弟。
「我不愛出去玩？」文言說的身體一僵。
聲音越來越近，湊到她的耳邊，「言言小朋友，易論什麼時候成了你男朋友啦？我怎麼不知道？」
文言說猛地退後一步，面前的男孩眉眼間氤氳着笑意，就那麼對上她驚嚇的表情。
9
「敘之，我們真的到此結束了。我其實沒那麼喜歡你，你就當我是虛榮心吧。」
「覃覃，這怎麼可能！我對你不好嗎！哪不好，我改！」
舒覃看着對面臉色憔悴的人，閉了閉眼，狠心道：「敘之，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累。你難道沒發現自己可能有點偏執嗎？」
她最初是真的很喜歡他的，只是他總是管得太多了，而且特別黏人，這讓她感到很疲憊，她發現自己需要的，不是這樣的感情。
兩年了，真的撐不下去了。
「敘之，還有一件事，本來不該說出來的，但我還是想告訴你。」舒覃握住紀敘之的手，按住，「明天是言說的畢業典禮，你不用去了。」
「嗯？」
舒覃說出口後，再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整個人都輕鬆了。
「哎！」身後的人突然衝出來撞上了她的肩膀，她的高跟鞋一崴，眼看着就要摔倒，被那人攬住了腰，這才站定。
她抬眼看向那個人，是一個很英俊的紳士男人。
男人一臉抱歉地扶正她，道歉：「小姐，沒事吧？實在抱歉。」
「沒事沒事。」
伸出右手，笑道：「實在抱歉，你好，我叫稅明。」
「舒覃。」
還坐在原位的紀敘之整個人都懵了，握着手中的紙條，腦海里迴蕩着舒覃剛剛說的話，「文言說，她喜歡你很多年了。」「
她走了，出國了。」
紙條上寫着：再見啦，兄弟！
這次，文言說她依然不說，只是，她放棄了。
10
去往美國的飛機上，她戴着眼罩睡了過去，夢中是他們年少的模樣，那個溫暖的午後，面壁思過的兩個男孩和一個傻笑着的女孩。
「小姐，醒醒。到了！」
「唔。」感覺到臉頰被什麼東西捏住了，她拉開眼罩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相信，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次聚焦，「易論？你。」
「嗯。怎麼，你之前拒絕我多少次了，我再賴着你一次，不行嗎？反正我臉皮厚。」
文言說「噗嗤」笑了出來，真沒想到他這麼溫柔的男人從嘴裡說出自己臉皮厚會這麼搞笑。
易論抬手刮刮她的鼻子，然後站起身，將她拉起來，笑：「走啦，下飛機啦！」
文言說看着她被牽住的手，輕聲回道：「嗯。」
11
高中同學聚會。
「言說啊，出國兩年，招呼都不打。這次聚會你可得先喝兩杯，之前都沒參加的懲罰！」
「就是就是！言說太不夠意思了，喝起來啊。」
文言說淺笑着搖搖頭，剛舉起酒杯，就被旁邊的人奪了去，一口悶掉。
「我沒事的，我現在能喝了。」她對着身旁的人笑一笑，然後把自己的另一杯酒直接悶下。
「出國兩年，酒量都增加了哦。不得了了，你家易醫生怎麼允許你喝的哦。」
「哎，沒事，反正有他照顧我！」
「又秀恩愛！話說你們看啊，言說變得越來越女人了，溫柔的不得了，哪有當年那個瘋樣兒，大大咧咧的。」
一旁的紀敘之暗自握緊了酒杯，沉默着喝着酒，眼神黯了黯，看向身邊的女人，舉止落落大方，氣質溫柔，有點不像她了。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文言說看了一眼手機，站起身來抱歉道。
「哦呦，易醫生來接她咯，迫不及待就要走了！」眾人起鬨。
出了包廂的文言說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趁着還沒被他發現，趕緊散散酒氣，待會兒肯定得挨罵。
「言言。」熟悉的聲音使她關水龍頭的手一頓，她抬眼看着鏡子裡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敘之啊，真的好久不見啦！」
「怎麼不聯繫我？當年我……」去找過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面前的女人一臉幸福的笑意，「敘之，我要結婚了！好兄弟，記得來參加哦。」
餐廳門口。
一個身着黑色長風衣的男人伸出雙手抱住小跑着衝過來的女人，將手中的圍巾給她圍上，握住她凍紅的雙手，將她摟在自己胸前，小聲罵道：「不是說不讓你喝酒了嗎！」
「哎呦，易醫生，我就喝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一道光亮倏地閃過，車裡的男人迅速捂住女人的耳朵：「要打雷了，怕不怕！你下次再不乖我就把你扔到外面去。」
悶雷聲轟轟響起，雨點開始漸漸變大。文言說抱住易論手臂，撒嬌道：「不怕，有你在啊。再說你也捨不得把我扔出去，嘻嘻。」
後方的黑暗中，雨點淹沒了一點紅光，待那輛車遠去，這支煙徑直落進了垃圾箱。
12
有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註定回不了頭。
勇敢說再見，珍惜身邊人。
作品名：《文言說她不說》；作者：米米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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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諮詢過，還真的挽回了愛情，現在兩人已經結婚了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