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特定環境下的愛情,即便激情,但卻很難擁有。
斌認識的這個叫木槿的女孩兒,她們之間經歷了什麼?
而這個女孩兒小時候又遭遇了什麼?
從斌說給我的過往裡讓我知道,她只是說,她家發生過變故。
究竟是怎樣的變故?
她告訴斌,她們家境很好,她很小的時候就跟媽媽隨軍了,媽媽起初在軍品服務站工作,後來又去了團部幼兒園。那時她上學都是車接車送,她爸有專職司機。
可以說她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
部隊是男孩子的天下,在那裡她結識了很多爸爸手下的那些士兵,也許是因為她爸爸是團首長,那些男兵們對她就很好,可是她爸爸不允許她和那些兵接觸過密,她爸爸希望她能考上大學,將來能有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
爸爸團職轉業回到地方,後來在區下面的XX局當二把手,再後來,就成了一把手,
斌問她,是不是後來出什麼事了?
她說,算是吧,這件事發生後,自此我們家一落千丈,父母也離婚了。
後來呢?斌問她。
木槿說,我爸爸後來看了一輩子大門兒,你信嗎?
斌點點頭,信。
也算不上是看大門,爸爸出來後,他一老戰友就把他安排到了保安公司,在那裡做行政管理,幹了一輩子,60歲那年肝癌去世了。
我爸爸是被人陷害的,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很有人格魅力,我讀大學的時候,他給我寫信每次都用毛筆寫,是個很有才華的一個人。
木槿的這些話,讓斌生出了一絲惋惜。
他沒敢多問,也許,這樣的家庭變故是一個女孩子不願提起的,他知道,這些一定對她的人生產生了影響。
木槿告訴他,她爸單位每年都要做招待費的審核,是很正式的,上面要下來人檢查,就有兩筆共三萬多的費用沒有出處,其實那個時候,賬面是平的,不知道出在了哪個環節,爸爸被判了七年,實際上坐了四年。
斌說,有可能是被人黑了。
差不多是吧。
那你媽媽現在怎樣?
我媽老家是濰坊的,濰坊你知道吧,那地方生產拖拉機,他們離婚後,我是跟我媽改嫁過去的,是我舅舅撮合的。
那你媽媽一定落差很大?
肯定的,我爸是個很細緻的人,做事雷厲風行,很少拖泥帶水,只是在他們離婚這件事上,爸爸有那麼一絲猶豫,或許是想明白了些什麼,也許是怕連累了我們,最後還是同意了,後爸就是一個普通國企職工,中年喪偶的。
看着眼前這個美麗又帶着沉穩的姑娘,斌有些心動,這種心動不是因她的漂亮,而是她向他敘述的這些曲折經歷讓他疼惜了。
木槿眼睛裡閃過一抹明亮,後爸待我們很好,但是,他對我越好,我卻越想我爸,覺得我爸這輩子太委屈了,我總是想起我們一家三口在部隊操場上放風箏的情景,那時我爸還只是個連長,每到四五月份,那長了好多年的高大楊樹,飄落下白白的楊絮,風把它們吹成一團一團的……
一個人,童年幸福過,都會寫在臉上,斌敘述給我的這些,讓我有種感覺,也許是判斷吧,這女孩兒,曾經是大家閨秀,她的沉靜,還有她敘述的這些,也讓我相信,她是真的經歷過一些風浪的。
斌一時百感交集。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女孩兒大概是覺得說這些有些沉重了,轉移了話題:你帶我去轉轉吧,我想看看你們都在做什麼。
斌很開心,帶着木槿去參觀他們為這些單位供應的設備,給她介紹什麼是高壓,什麼是超高壓,木槿聽不大懂,但還是興致勃勃的聽斌說這些。
天色漸晚時,木槿回了,斌想留她,但試了好幾試,終究是沒敢開口。
後來,斌對我說起那晚他內心的矛盾時,這樣說,從她的言談舉止上來看,她,並不是那種很隨便的女孩子,我也能看出來她對我是有好感的,只是,我不忍心了,怕傷害了她。
對於愛情,人們總是害怕,但內心又渴望着,渴望能遇到讓自己心儀的人,但卻又害怕真心錯付。
而斌自從和木槿見了面後,也改變了他對木槿的那種只是撩愛的想法,斌自己說,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大方女孩兒。
直到有一天下午,木槿慌裡慌張地打給他電話時,斌知道,她們互愛了。
木槿帶的那些學舞蹈的孩子,其中一個女孩兒在做動作時突然就抽搐了,當時就把木槿嚇壞了,六神無主下,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斌,斌接到電話後急忙跑去,把孩子送到醫院,直到孩子家人趕到,安頓妥當後兩個人才踏着夜色疲憊的回到她的舞蹈室。
那晚,斌沒回。
事後,木槿抱着斌哭了,斌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是輕輕地擁着她,任木槿的淚水胡亂打濕了他的胸前……
愛情是甜蜜的,這樣幸福快樂的日子總是很快,忽有一日,倆人做飯時木槿沒頭沒腦地問他,你喜歡孩子嗎?
喜歡,我去福利院看那些孩子,哪怕是那些腦癱兒,我都很想抱抱,他們是那麼的可愛。
木槿聽了,臉上本來帶着的笑容忽又暗淡了下來,就連吃飯時,她也是心不在焉的。
接連幾天,木槿對斌的態度和往日就有了不同,斌對這種若即若離的相處很是鬱悶,他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是什麼事情讓木槿變得不似從前那麼的沉穩,不那麼熱烈了。
帶着這種疑惑斌出差去了渭南,和客戶吃飯的晚上,忽然就接到了木槿的電話,電話里斌明顯地感覺到她是喝了酒的,嘴裡含糊不清的只是說着,我想你,我也想要個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電話里木槿醉酒後的言語,斌似乎預感到她內心是有糾結的,掛了電話後,開車就回來了,他要見她,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想知道木槿這是怎麼了?
見了面,木槿已經清醒了很多,你知道我有些事是瞞着你的。
你不用說,你結了婚我知道,我可以等你離開他。斌安慰她。
對不起,我離不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我爸那個戰友的兒子,他比我大十多歲,爸得病的那段時間,他爸為我爸跑前跑後的,治病花費了不少錢,他兒子身體有問題,不能生孩子,這麼多年,我們去了好多家生殖醫院,都治不好,我婆婆曾經繞着圈子暗示過我,意思是小叔子還年輕力壯,可,我做不到,我特別渴望能做一個媽媽,但是,我,我,我不能……
斌一時呆住了,他似乎明白了木槿,明白了為什麼會在那個夜晚抱着他哭,也明白了為什麼他說喜歡孩子而她聽到後卻沒有了喜悅。
她的無奈和不能里包含了太多遺憾,這裡面有對他的愧疚,有對他的不舍,還有那一份為父愛報恩救贖的糾結。
當然還有她渴望做一個媽媽的那份期盼。
只是這期盼,仿佛那麼的近卻又那麼的遙遠。
以至於近得讓人悲哀,遠的又讓人淒涼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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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說明:
文章非紀實文學,誰也不一定是誰,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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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我看過,感覺說的挺對的,有問題的話可以多去看看
可以幫助複合嗎?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