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惡魔,往往裹着一層天使的皮囊,我們肉眼凡胎,哪能輕易看得出來……
1
2019年10月,南城已經連續發生了兩起女性失蹤案,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第三起居然會發生在我的好閨蜜葉琳身上。
從警局錄了一天的口供,出來時已是夜幕低垂,沉沉的,正如我此刻的心情,而更多的應該是自責。
明天就是葉琳結婚的日子,因此前天晚上我們幾個大學死黨,在KTV為她舉辦了隆重的單身趴,一伙人瘋到半夜才肯散去.
我一直陪她走到她家的小區門口,一路上說說笑笑,從言語中,能夠感覺到她對婚後生活的嚮往,因此對於她突然的失蹤,警察做出離家出走之類的推測時,我是一口否定的。
那天我們倆分別時,她說:「這麼晚了,要不你別走了,今晚跟我睡,等我結了婚,恐怕這樣的機會不多呢。」
而我卻因為男朋友在等着跟我視頻聊天,斷然拒絕了她,她最後說的一句話便是:「走吧走吧,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雖是開玩笑,可現在想來,我覺得我還真是重色輕友呢,如果我當時留了下來,也許她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地失蹤。
每當想起這些,我便懊悔不已。
背上一暖,我從恍惚中緩過神來,一件大衣已搭在了肩頭,張碩將我攬入懷中,撫着我的頭,寬慰說:「佳佳,別擔心啊,葉琳她一定沒事的。」
在張碩溫暖的懷抱里,我惶惶不安的心才稍稍有了些着落。
張碩比我大五歲,雖然談不上多麼的英俊瀟灑,但是這張成熟男人的臉,十分耐看,而且他是那種特別體貼又懂得照顧人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簡直就是被當成了女兒一樣,寵着、慣着。
其實,在我之前,他曾有過一段痛苦的感情經歷。我依然清楚地記得初次遇見到他時的畫面,他就坐在酒吧最昏暗的那個角落,一杯酒,一支煙,安安靜靜的一個人,臉上寫滿了落寞與滄桑,讓人心疼又着迷。
之後,我又好多次遇到他,每次都是如此,於是我對他越加好奇,終於忍不住找朋友去調查這個人。
後得知他是一家售樓公司的經理,幾個月前,被相戀七年的女友甩了,據說結局相當慘烈,就在結婚的前一天,狠心的女友拋下他跟前男友跑了,他備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過得醉生夢死。
再次遇見他,我便毅然決然地走到他面前,二話沒說,就拿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說:「被人甩了有什麼了不起,找個更好的氣死她呀,至於這樣一副沒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樣子嗎?」
他抬起眼眸,幽幽地望住我,許久,才蹦出一句:「你懂個屁。」
我毫不客氣地在他對面坐下來,像個地痞流氓似的問他:「你是覺得我不懂愛呢?還是不懂你此刻的心情呀?要不,你跟我談個戀愛試試?」
我也不明白自己當初是抱着怎樣的心態,才會厚顏無恥地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但是後來,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他也漸漸地開朗起來。
他說,應該給我頒個「見義勇為」獎,把他從萬劫不復的深淵裡解救了出來,我像個天使,讓他重獲了新生。
都說,在感情上受過重創的男人,要麼更絕情,要麼更懂得疼人,事實證明,他是後者。
「阿碩,我好怕,好怕葉琳她出點什麼事。」
「別怕,凡事要往好處想。不是說很多人會得婚前恐懼症嘛,說不定她可能太緊張了,跑出去散散心也不一定。」
「不可能,你都不知道,她對婚姻生活有多麼的嚮往,這些天她有多麼的興奮,我寧可相信她會得產後憂鬱症、老年痴呆症,她也絕不可能得什麼婚前恐懼症!」我的情緒有些激動,幾乎是對他吼的。
張碩也不怪我,連忙將一杯備好的熱飲遞到我手中,安撫道:「好了好了,你先喝點東西暖暖身子,我們都別再做無謂的猜測,現在,你只要堅信她不會有事,她就一定會好好的。」
他又心疼地望着我的臉,說:「你看你這張臉,慘白慘白的,我先帶你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上一覺,說不定醒來葉琳就回來了,別儘自己嚇自己。」
回到住處,我聽話地洗了熱水澡,然後躺下睡覺。
昨天得到葉琳失蹤的消息,一晚上都沒睡,白天又在警局待了一天,可以說是筋疲力盡,倒頭就睡着了。
我做了個夢,夢見陽光明媚的早晨,迎親的隊伍來到了葉琳家的樓下,我欣喜地跑上樓,敲葉琳的房間門。
敲了兩下,門居然沒有鎖,自己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襲雪白的婚紗,層層疊疊的輕紗上,星星點點的水鑽,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彩,這還是我陪葉琳去選的呢。
她背對着我,我喊她:「葉琳、葉琳。」
她卻恍若未聞,於是我走過去,拉了她一把,她慢悠悠轉過身,我卻看到殷紅的鮮血正從她的胸口涓涓流出,把雪白的婚紗都染紅了。
「啊!」我從夢中驚醒,冷汗濕透了衣衫,慌亂中,我抱着張碩的胳膊,喃喃自語,「要是葉琳真的出事了,我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張碩輕輕拍着我的背,柔聲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
葉琳失蹤的第三天,警方基本認定本月的三起失蹤案為同一案犯所為,性質完全一致,均是即將結婚的準新娘,而且都是發生在晚上,就這些特點對三起失蹤案實行併案調查,並設立了重案專案組。
消息一經傳開,人心皆惶,本定了近期結婚的適齡男女,也都紛紛取消了婚期。
三天過去了,葉琳依然沒有半點消息,她的家人以及她未成婚的老公阿倫,連日來,因為擔心而吃不好睡不好,已然憔悴得不成樣子。
第六天,專案組找到一條線索,調查中發現三名失蹤女性離家後,都是打車去了郊區的一個舊城區,於是,他們鎖定了那片舊城區展開調查。
但是那地方人員複雜,外來人口較多,而且整片區域都沒有監控設備,因此對接下來的調查就存在了很大的難度。
我讓張碩陪我去一趟那個老城區,可張碩說這幾天公司正好派他出差,沒時間陪我,讓我也不要獨自一個人到處瞎跑。
我耐着性子等,10月12日那天,卻等來了一個可怕的消息,我警局的哥們兒跟我說,剛剛警局接到有人報案,說是郊外的河裡浮上來一個女性死者。
我沒敢告訴葉琳的父母,怕二老承受不住,只叫上了阿倫火速趕往郊外的河邊。
現場拉起了警戒線,死者已被打撈上岸,蓋着白布,身材高矮胖瘦看不真切,法醫正在進行檢查,我和阿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據說還穿着婚紗呢,不會是逃婚,殉情自盡吧?」
「不可能自盡,好像心都被人挖掉了。」
「不是吧?這麼慘?」
「這兇手可真下得了手,夠狠的呀!」
聽着周圍觀看的群眾七嘴八舌地談論,阿倫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企圖越過警戒線,想過去親眼瞧一瞧。
我拉住他:「阿倫,你冷靜點。」
我哥們兒抽開身跑過來,小聲跟我說:「法醫初步斷定,死者是兩天前遇害的,也就是10號,失血性休克,因死者在水裡泡得太久,已難以辨別容貌,現在只有等待DNA比對。你們也別太着急,也未必就是她。」
正在這時,有人慌慌張張跑來說:「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水庫里也有一個女性死者。」
專案組立刻派了幾名隊員趕往水庫,我跟阿倫說:「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水庫那邊看看。」
趕到水庫邊,我哥們兒勸我:「你還是別看的好,這種場面夠瘮人的。」
我搖搖頭,此時此刻,哪還顧得了害不害怕,我只關心那具死者千萬不要是我認識的就好。
水庫位於那條河的下水位,不難判斷死者是從同一個地方飄浮過來的。那具身着雪白婚紗的死者,就像一片落葉,在水面上浮着,胸前明顯有過被鮮血染紅的痕跡,難道,也同樣被挖掉了心臟?
我緊張地看着打撈隊將死者撈上岸,手心裡直冒冷汗,身體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在哥們兒的幫助下,我走近去瞧了一眼,那浮腫的臉龐根本辨不出原來的容貌,皮膚已經出現輕微的腐爛,我忍不住一陣乾嘔。
不過,她不是葉琳,我敢肯定,因為這具死者的耳邊有顆豆大的痣,葉琳是沒有的,我稍稍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為死者感到悲哀。
趕回河邊,阿倫正蹲在那兒抹眼淚,抽噎着說:「平日裡無冤無仇的,究竟是TMD誰幹的?我和琳琳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
的確,阿倫從大學就暗戀葉琳,無奈當時葉琳有個如漆似膠的男朋友叫方文浩,阿倫根本沒有半點兒機會。後來葉琳跟方文浩掰了,阿倫才開始正式追求葉琳,其中也是歷盡千辛萬苦,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誰知道竟出了這檔子事。
「阿倫,你先別難過,這不是還沒確定呢嘛,直覺告訴我,那躺着的肯定不是葉琳。」我強自鎮定安慰他。
阿倫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佳佳,你說,會不會是方文浩那王八蛋乾的,我跟葉琳好了以後,他還回過頭來糾纏過一陣,如今看我們要結婚了,說不定……對了,前陣子,我還看他打過葉琳電話呢,葉琳沒接,直接把他拉黑名單了。」
這事兒葉琳倒是跟我提過,這幾天腦子裡一亂,倒是把這個人給忘了。
「可據我對方文浩的了解,他雖然喜歡胡攪蠻纏,但是膽子特別小,這種事應該做不出來。」我說。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阿倫說,「不行,必須馬上跟警方提供這條線索,讓警方好好查查這個人。」
「嗯。」我贊同,眼下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
好在DNA鑑定結果並沒有等太久,結果顯示那兩個人都不是葉琳,但正是在葉琳之前失蹤的那兩名女性,我們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如果再找不到葉琳,我很擔心有一天,那條河裡再浮起一個女人,尤其想到之前做的那個夢,我就更加的害怕了。
張碩人在外地出差,卻心繫於我,時刻發消息來噓寒問暖,對於案件的進展也頗為關心。
「警方那兒查到點什麼沒有?」
「毫無頭緒呢,我真是急死了,你知道嗎,河裡撈上來的那兩名死者,都被挖了心啊,你說,這兇手有多變態啊,簡直是個噬人大魔頭。」
「呵呵。」張碩在電話那頭乾笑了兩聲。
「虧你還笑得出來,我都擔心死了,也不知道葉琳她人在哪、怎麼樣了。」我說,「不過我越來越懷疑,會不會真是方文浩那小子把她給拐走了。」
「方文浩是誰?」
「就是葉琳的前男友啊,據說葉琳失蹤之後,他也不見了,親朋好友都說沒有見過他,而且連手機都不通,警方正四處尋找他呢。」
電話那頭哦了一聲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好像陷入了沉思。
我驀地想到了一件事,方覺自己言語不當,也許是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連忙岔開了話題,「阿碩,我這幾天總是睡不着,你能不能給我講個故事呀?」
「好,那你躺好啦,我給你講故事。」他溫柔得像一位慈父。
其實我們的手機常常保持一整夜的通話狀態,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我們倆的一種習慣。
睡覺前,打開語音通話,將手機往枕頭邊一放,兩人說說話,說着說着就睡着了,偶爾遇上我失眠,他便在那頭給我講故事,有時候半夜裡醒來,還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在我身邊似的。
葉琳就常常取笑我們說:「別難為手機了,還是趕緊結婚吧。」
2
一眨眼,葉琳已經失蹤十天了,就連方文浩也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也許是因為近期無人結婚,也許是意外到了葉琳這兒就結束了,反正現在是風平浪靜。
可是這種平靜於我、於葉琳的家人而言,無非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幾天前油然而生的念頭又在心裡輾轉了無數遍,這天,我終於向張碩開了口:「我想結婚,我們結婚吧?」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的張碩情緒突然失控,對我大吼道:「韓佳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個對愛情對婚姻不忠貞的女人,值得你們一個個為她這樣嗎?」
這是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對我扯着嗓子說話,也是第一次沖我發火,我當時就嚇呆了,半天也不敢吭聲。
「佳佳。」片刻,他的語氣已恢復平穩,「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只是因為一時着急,才會對你這麼大聲說話。我知道你擔心葉琳,可也不能以身犯險啊。」
「張碩,你憑什麼說她對婚姻不忠貞?」儘管他是我男朋友,我也不允許他侮辱我最好的朋友半個字。
「我……」他自知失言,連忙跟我道歉,「聽說她有可能跟前男友跑了,我就……對不起!」
我知道他的心病,便沒再往心裡去,一面小心翼翼地說服他配合我引蛇出洞。
「你不知道,當葉琳媽媽抹着眼淚拉住我說『佳佳,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把琳琳找回來,不然我們老兩口就沒法活了』,葉琳的爸媽一直把我當自己孩子一樣對待,現在看着他們擔心着急得吃不下睡不好,我實在沒有辦法這樣一天天地乾等,作為葉琳最好的朋友,我只想盡我所能。」
見他不答話,我又繼續說:「你放心,到時候我們可以聯合警方,他們暗中保護,只要我能引蛇出洞,警方就能順藤摸瓜破案了,到時候葉琳也就得救了。」
可是,平日裡對我百依百順的張碩,這次無論我怎樣苦口婆心地勸說,他都不依。最後我只能放出絕招:「你要是不願意,我只能找別的男人演這場戲了。」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沉聲問我:「你以為,這樣真的有用嗎?」
「不然呢?」我說,「警局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照他們這樣查下去,說不定葉琳就……」
「好,讓我考慮考慮。」
可是還沒等來張碩的答覆,兜城又發生了第三起惡性兇案——在一個廢棄的舊廠房內,拾荒的老人發現了一個女性死者,檢查結果是失血性休克。
這次,女人沒有被披上婚紗,也許是因為已婚。
而這名死者正是住在我家對面的王女士,今年三十多歲,丈夫長年在外,有個兒子在老家,這邊就她一個人住。
王女士長得還不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我看她每次出門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尤其那雙桃花眼,見到男人就放電。
有一次,張碩來接我出門,我們與她同乘一部電梯,她那雙眼就這麼毫不掩飾地朝張碩拋媚眼,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好在張碩是個正人君子,都沒正眼瞧她一下。
這次兇手不按牌理出牌,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
警方查到的監控顯示,晚上十點多,王女士出門,在小區門口上了一輛奧迪轎車,然後奔郊區的方向而去。
警方找到那輛車的車主,經調查那是一輛滴滴車,司機提供的消息是,王女士起初的目的地是郊區的一個酒店,但途中接了一通電話後改變了行程,並在一個偏僻的路口提前下了車。
那個路口離舊廠房只有一千米的距離,據警方調查,舊廠房就是第一兇案現場。
我正凝神冥思苦想,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把我嚇了一跳,打開門,是外賣小哥提了一大袋零食,說是一位張先生訂的。
外賣小哥剛走,張碩的電話就來了:「佳佳,這兩天我有點忙,你好好照顧自己,天涼了,出門多穿點衣服,別凍着。我給你買了些你平時愛吃的,你胃不好,千萬別餓着,記住沒?」
「嗯嗯嗯。」我一個勁點頭,這細心的好男人,總想得這麼周到,我心裡頓時涌動着一股暖流。突然察覺到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阿碩,你的聲音怎麼有些沙啞?感冒了嗎?」
「哦,這兩天太忙,晚上睡得少,沒事的,不用擔心。」
「你忙歸忙,還是得顧着自己身體呀。」我不免心疼。
「我知道啦,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他接着叮囑我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
這邊電話剛掛掉,我哥們兒的電話打過來了,說方文浩已經找到,在鄉下一間破房子裡躲着。
我趕到警局時,方文浩正在接受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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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生活節奏太快,往往忽略了感情的經營,適當的情感諮詢還是有必要的,特別是像你們這樣專業的機構
可以幫助複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