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愛情
文/白鷺林
故事簡介:
看似完美的人生卻有不完美的愛情,看似不完美的人生卻收穫了完美的愛情。這中間究竟有什麼機緣巧合?因為愛情作為社會人生的混合產品,需要太多的條件,包括性格、年齡、經濟條件、社會地位、文化水平、處世為人的技巧、心理的成熟程度等等。
本故事講述了大齡女青年阮霞曾經身患抑鬱症,通過網絡認識了離婚不久的公務員劉宇衡,兩人迅速墜入情網。可劉宇衡並不了解阮霞的過去。結婚後阮霞因為懷孕舊病復發,往事不斷湧上心頭,幾近崩潰。而阮霞過去的宿仇又開始來找阮霞的麻煩。阮霞的婚姻會何去何從?阮霞的過去究竟發生過什麼?在痛苦中阮霞寫了一個博客,披露了她自己隱瞞了十年的紅塵往事。她被自己所盲目崇拜的大學老師逼得無路可走而患上了抑鬱症,多次自殺而沒有成功。疾病復發後,阮霞又幾乎自殺,所幸得以自救。故事情節複雜曲折,善惡美醜各自展現。但故事結局是你所憧憬的。
第一部 遲到的婚禮(17)
夫妻矛盾(1)
由於疾病的復發,阮霞開始頻繁地回憶過去,尤其是過去所經歷的痛苦又開始折磨她的神經。
而且,她把周圍的人全部當成了敵人。
她忍不住跟嫂子李勤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重複地訴說着自己當年的痛苦往事,她的愛恨情仇,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那些幫助過她的人,都在電話里鮮活起來,都傾注了她強烈的或憎恨或感激的情感。
這時她才明白,恨也是一種痛苦。
劉宇衡每次下班回家,阮霞總忍不住跟他提起過去的事情。
雖然上班的時候阮霞很理智地控制了自己的思維,但一回到家,她就任思緒泛濫,泛濫的思緒充滿了痛苦和傷心,她需要傾訴,更需要理解、同情和安慰。
劉宇衡一開始還能耐心地滿足妻子的要求,可次數多了,他的內心也煩躁起來。
一天下班吃過晚飯後,阮霞坐在沙發上對着站在電視機旁的劉宇衡說:「我恨那個可惡的莫新霏,總有一天我會找他報仇。他喪盡天良,他是故意整我害我的。雖然他當了領導,可我不怕他。只因為校長為我主持了公道,他還糾集一伙人整了校長,他真是可惡兇狠之極!」
「你這麼罵他有什麼用?他是領導你是老百姓。依我看你們校長也只那麼好,他終究沒讓你按時畢業,這種事情對他當時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
「我知道你,你就是幫莫新霏說話,你怕他是個當官的。我就是要感激校長,如果他不接管我的事情,我不知道會被莫新霏他們怎麼處理?」
「你真是無理取鬧!都過去了很久的事情了!」劉宇衡突然覺得心裡一陣酸楚,他不明白為什麼過去了十年的事情為什麼又帶着如此強烈的感情在阮霞的生活中復活了?他還不知道,阮霞的病開始復發了,現有的藥物已無法鎮靜她的思維,過去的痛苦記憶再一次在她頭腦里鮮活起來,就好象一座休眠了很長時間的火山由於地底岩漿的重新涌動又開始噴發了。
「你要這樣說,我們離婚吧!」阮霞深深地被劉宇衡的指責傷害了,雖然她知道夫妻之間不能輕言離婚,可她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時,她甚至有點痛恨劉宇衡了,什麼後果都來不及計較了。
劉宇衡沒想到阮霞會拿離婚來威脅他,他一時怔住了,只好噎住要說的話獨自一人走向臥室。阮霞以前的溫婉柔順和知書達理到哪裡去了呢?沒想到她還有這麼蠻不講理的一面,自己真是了解她不夠啊!
可阮霞並沒放過劉宇衡,她看劉宇衡走進臥室,也從沙發上跳起來走向臥室,情緒非常激動,她需要跟人好好吵一架:「你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收了別人的什麼好處?」
「你真是卑鄙,連自己的妻子都可以不顧!」
「你不辨是非,毫無廉恥!」
劉宇衡的臉脹成了豬肝色,他看着淚流滿面的妻子,聽着她咬牙切齒地詛咒,心裡像刀割一樣疼,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黯然神傷。
阮霞見劉宇衡總是不答話,竟如此冷淡自己,不禁趴在床上放聲大哭。
劉宇衡面對着窗戶站着,窗外是燈火璀璨的晶都城,明亮又溫馨,而自己此時如在南北極的冰洞裡,被深寒鎖着,無處可逃。
突然,他想到了阮霞的家人,好象黑暗中見到了一絲光明,於是趕緊拿起了電話:「喂!阮亮哥嗎?阮霞今天晚上情緒很不好,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她總是跟我吵架,我也無法勸她。她總是說起過去的事,說得好傷心。」
「她可能又犯病了。這樣吧,你給爸媽打電話,要他們過來照顧她,也許會好一點。太晚了我們就不過來了,有事跟我聯繫。」阮亮叮囑劉宇衡。
真的犯病了,原來她犯病是這樣的!劉宇衡心裡哆嗦了一下。自己以前做過N種準備,可事到臨頭,自己還是束手無策,他覺得渾身都有汗涔涔的感覺,急急忙忙地給阮霞父母打起了電話。
一聽阮霞又犯病了,阮霞父母焦急萬分,儘管已近深夜,還是匆匆忙忙收拾東西打的趕往了阮霞和劉宇衡的小家。
父母的到來給阮霞打了一劑強心針,她的心又重新有了安寧感,尚存的理智使她重新安靜下來,不管怎麼說,父母永遠是站在自己一方的,父母不會傷害自己更不會出賣自己。
當然,她多麼希望劉宇衡也永遠站在支持自己的這一邊,可他做不到,於是,兩人的感情也有了很深的裂痕。
尤其是阮霞,總在心裡提防着劉宇衡,而劉宇衡卻為阮霞患病痛苦不已,甚至有點後悔當初答應跟阮霞結婚。
一對很幸福的人從此經受着痛苦的煎熬,一段看似完美的婚姻也因為阮霞的身體的殘缺而變得殘缺。
夫妻矛盾(2)
在父母的照顧下,阮霞沒再跟劉宇衡吵架,可她心裡卻一直排斥着劉宇衡,晚上也睡在沙發上,她告訴李勤:「晚上跟劉宇衡睡床上時總是做噩夢,心裡沒有安全感。」
此時正遇上晶都市申辦全國文明城市,劉宇衡天天加班,沒有一天休息。
劉宇衡也用加班來暫時忘卻他與阮霞的矛盾,麻痹自己痛苦的心情,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出於對阮霞的芥蒂,他對岳父母也再提不起以前的熱情,只是表面上表示一下尊重。還好他經常早出晚歸,與阮家人見面的時間並不多。
這個家是冷了,以前總覺得家裡最好,現在才發現家裡最讓人難受。
他也不知道阮霞為何對自己如此敵意,可岳父母對自己還跟以前一樣熱情友好,一點都沒有偏袒女兒怪罪女婿的意思,阮霞也在父母的勸解下偶爾搭理一下自己,這段婚姻還是要維持下去。
可是這種不冷不熱的局面維持不到一個月,阮媽媽卻病倒了。阮亮帶她到晶都市第二人民醫院一檢查,是膽囊結石,而且膽囊已經發炎,要立即住院做手術,阮爸爸也住到醫院去陪伴阮媽媽。
失去父母的照顧和陪伴,阮霞又要和劉宇衡單獨相處,劉宇衡的冷淡對她來說感覺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痛。
由於沒有去看醫生加藥,阮霞的病在繼續惡化,她越來越敏感,被害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多疑。可是她還能控制自己的這些感覺,所以還能上班。但對於劉宇衡的冷淡和不理解,她非常地痛恨。
一天晚上,大概才五點多鐘的樣子,阮霞把門反鎖了坐在書房裡上網,她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很響亮的敲門聲,可她認為不可能是劉宇衡,因為劉宇衡從來沒這麼早下過班。電話鈴也總是響過不停,劉宇衡的電話阮霞堅決不接。直到夜深的時候,阮霞看劉宇衡還沒回家,不禁有點擔心,可是她又不想打電話去詢問。大概十一點鐘了,阮霞準備就寢,她以為劉宇衡賭氣不回家了,心裡非常失落,而這時電話又再響起,她以為是劉宇衡的電話,非常高興地接了電話,卻是阮亮的聲音:「我以前打了好多電話你怎麼不接咯?」
「哦,我不知道是你的電話。我還以為是劉宇衡的電話呢,他的電話我不想接。」
「劉宇衡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他回家你把門反鎖了,敲門你也不開,打電話你也不接,他只好到郁秀嶺去了。他今晚睡在郁秀嶺,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要不要人來陪你?」
阮霞才明白原來是劉宇衡在敲門,她有點後悔沒去開門和接電話了。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她也不想主動去跟劉宇衡解釋這件事,只對阮亮說:「我不知道是他在敲門,他從來沒有下班這麼早的。我還以為是別的什麼人在敲門,我一個人在家,不敢開門。既然他睡郁秀嶺,那就算了。我一個人在家很好,門反鎖了別人也進不來,你不要擔心。」
劉宇衡睡在郁秀嶺,可怎麼也睡不着,一晚上輾轉反側:看來阮霞的病情更嚴重了。自從阮媽媽住院,阮霞就沒對自己有過好臉色,現在乾脆不讓自己回家了,怎麼辦呢?
第二天,劉宇衡起得很早,晚上基本上沒有睡着過。阮劍現在在上軟件製作的培訓班,看劉宇衡起了床,也趕緊起來了。
劉宇衡已經洗了臉,可阮劍看他是一臉憔悴,眼神憂鬱而迷茫,就問:「昨晚上沒睡好?」
劉宇衡點點頭,唉地長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對我?我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
「她是生病。她以前發病時對家裡我們也是這樣的。後來藥物控制住就好了,現在關鍵是要帶她去看醫生。」
「她為什麼就發病了呢?我真的很奇怪!」
「也許是懷孕的原因。醫生說懷孕可能引起復發。」
「我跟她說過可以不要孩子的,可她就是想要。」
「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雖然自己病了,可還是想要個孩子,有個慰籍。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生孩子要冒很大的風險,可她甘願冒這個風險。放心吧,她會度過這個難關的。她一直都很堅強。」
「我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好?她這樣對我,我不怪她,我只希望她早點好起來。她這樣我很擔心。」
「你還是想辦法帶她去看醫生吧。也許醫生能找出辦法來。」
「好,我一定想辦法帶她去看醫生。那我現在上班去了。」
這天劉宇衡又特意回家很早,阮霞沒有再反鎖家門,可是看劉宇衡回家,阮霞依然不理他。
劉宇衡放下手包(手包還是談戀愛時阮霞送他的),一個人進了廚房去做晚飯。他特意做了阮霞最愛吃的酸菜魚頭、花菜炒肉和酸辣糖醋蘿蔔。阮霞吃着可口的飯菜,心裡對劉宇衡的芥蒂又減少了幾分:「昨天晚上你睡在郁秀嶺?」
「我敲門你不開,我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只好去了郁秀嶺。」
「我還以為你會去單位睡。」
「我本來想去單位的,又怕到時不好跟你解釋,就去了郁秀嶺。」
「我不是故意要把你關在門外的,我不知道是你在敲門。」
「阮劍說你還是去看看醫生好。」
「我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看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
「我們就擔心你懷孕復發。」
「不會的。我現在的感覺比以前更靈敏了,更聰明了。吃多了藥只會使人變成笨蛋。」
劉宇衡不敢勉強阮霞,只好轉移話題,說些單位的事情。
夫妻矛盾(3)
吃過飯洗過碗,劉宇衡來到臥室打開了櫥櫃的抽屜,阮霞在客廳里看電視,突然聽到劉宇衡焦急地說:「抽屜里的錢怎麼不見了?」
阮霞趕緊來到臥室,只見劉宇衡手裡正拿着一個信封,阮霞知道這就是劉宇衡平時裝錢的那個信封,阮霞記得劉宇衡在裡面放了兩千塊錢,說是要用錢時免得去銀行太麻煩,在家裡拿方便些。阮霞的工資卡可以在學校里的自動取款機上取款,所以沒有動用信封里的錢,可現在信封卻是空的了,錢又到哪裡去了呢?
「肯定是家裡進賊了!」阮霞的語氣硬邦邦的,同時她也為家裡來賊而萬分擔心,如果家裡可以來賊,自己的安全就沒有保障了。
「不可能。只是這錢究竟誰拿走了呢?」劉宇衡心裡也很納悶。
「絕不可能是我父母拿的。我太了解他們了,就是我把錢放在桌子上,他們也不會動用一分一毫,除非是我給他們的。」阮霞趕緊為父母開脫。
「如果是這樣,丟錢的事不要跟父母說。」劉宇衡叮囑阮霞。
「只怕家裡真的進了小偷。」阮霞不無擔心地說。
劉宇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丟錢的事情,只好默認了阮霞的說法。
第二天阮霞醒得很早,她一醒來就跟劉宇衡討論怎麼防賊:「我覺得可以在客廳里裝一個攝像頭。」
「沒這個必要吧!還不知道是不是真來了賊,也許是我們自己花掉了不記得了。」劉宇衡分析說。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亂花錢的人,不可能一下子花掉這麼多錢。而那裡的錢我一分都沒拿。」阮霞不肯相信是劉宇衡自己把錢花掉了。
劉宇衡駁不過阮霞,又解釋不了丟錢的事情,他看阮霞情緒非常激動,知道這件事情又會給阮霞心靈上帶來很大的影響,甚至引起疾病的復法,為了能讓阮霞安靜下來,他決定儘快離開家。
他以為不跟阮霞爭論就會讓阮霞解脫,卻不知道阮霞這時的思維非常固執,也非常需要理解和安慰。
一看劉宇衡就這麼毫不留情地走了,什麼都沒弄清楚,阮霞突然覺得非常傷心,一個人在房間裡哭得天昏地暗,風雲變色。
哭啊哭啊,越哭越有氣,這個可惡的劉宇衡,總是跟自己唱對台戲,對自己漠不關心,虧得以前自己對他那麼好,他卻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傢伙!留得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哭得肝腸寸斷,自己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想到這,她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遠在雲南工作的劉宇衡大哥的電話:「劉宇衡這個混蛋、騙子、雜種!虧我以前對他那麼好,我真瞎了眼看錯人了!」
大哥只聽得電話里阮霞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不知道這新婚才半年的小兩口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只好安慰阮霞:「劉宇衡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了吧?我幫你教訓他。」
阮霞也說不清劉宇衡哪裡的不是,只是胡亂地把劉宇衡罵了一通解恨,哭累了,罵夠了才放下電話。
現在已到了期末,學校的考試工作已接近尾聲,阮霞分內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她已不需要去學校了。可一個人呆在家裡也很無聊,她決定去醫院照顧母親。面對父母時她的心總是很安寧。
其實阮霞的病症主要表現在她缺乏必要的安全感,沒有安全感時她就會胡思亂想,甚至與最親近的人大吵大鬧,希望從他們身上找到安全感。只要有了安全感,她就會安靜下來。
醫生準備星期一給阮媽媽做手術,可是星期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就感冒了,要等感冒好了才能做手術。因為住醫院太花錢,阮媽媽要求回家治療感冒,阮亮只好把她又送回了阮霞家。
「怎麼就回家了?做完手術了?」阮霞感到很意外。
「醫院有個病友厲害死了,每天把空調開得很低,她說反正都出了空調費。我體質不太好,吹不得空調,結果被她吹出感冒來了,做不得手術。醫生說要感冒好了才能做手術。醫院住院那麼貴,我就回來了。」
「膽囊還痛嗎?」
「打了幾天吊針,不痛了。醫生還開了好多藥回來吃。」
夫妻矛盾(4)
一個星期後阮媽媽的感冒好了,就又住院去了,只不過這次阮亮安排她住到鳳凰醫院去了,因為鳳凰醫院的手術費比晶都市第二人民醫院要便宜三千塊錢。
阮媽媽第二天就要做手術,醫生要阮霞在手術單上簽字。阮霞走進醫生辦公室,已是中午時分,只見一個年輕醫生坐在電腦前,便向他問道:「請問給常秀麗做手術在哪簽字?」
「是膽囊結石手術嗎?」年輕的醫生問道。
「是的。要找誰簽字?」阮霞很耐心地詢問道。
「要找甘醫生,他吃飯去了,很快就會來,你等一下吧。」
阮霞只好站在醫生辦公室等着。
不一會兒,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瘦高個醫生端着一盆飯進來了,他問阮霞:「你找誰?」
「我找甘醫生。我是常秀麗的女兒,他們說手術單要家屬簽字。」
「我就是。你等我一下。」甘醫生邊說邊放下飯盆打開一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一個文件夾:「你看,這就是手術單。」
阮霞接過文件夾,很仔細地把手術單上的說明文字看了一遍。上面寫了手術也可能失敗的幾種理由。「手術也有可能失敗?」 阮霞很擔心地問甘醫生。
「失敗的幾率很小,只是手術單上這麼寫,沒有多大關係的,你放心簽字吧。」甘醫生解釋說。
阮霞很認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說:「真不好意思,在你吃飯的時候打攪你。」
手術很順利。
手術後阮霞特意買了財魚給母親燉了一鍋湯帶到醫院去,因為財魚對傷口癒合有好處。
剛做完手術,阮媽媽住重症監護病房,病房裡的病友對阮媽媽都特別好。阮霞一去,也把阮媽媽床頭的水果分給病友吃。
看到醫院裡的情況這麼好,阮霞的心裡安寧了很多。
「我都做了手術了,小劉怎麼都沒來看我一次?」阮媽媽問阮霞。
阮霞想想也對,劉宇衡似乎對阮媽媽的病並不怎麼關心,於是給劉宇衡打電話:「媽媽說她做手術你都不來看一次,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家了?」
劉宇衡接了電話後當天晚上就來醫院了。不過能夠看出他心情不太好。阮媽媽對劉宇衡特別關心,而劉宇衡只是簡單地應付着。
晚上,阮霞決定在醫院陪護母親,劉宇衡也說不回家了,而讓父親回了郁秀嶺。
第二天早上劉宇衡上班去了,阮霞卻一直留在醫院照顧母親。母親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醫生告訴母親:「明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去了。」這一天下午,劉宇衡的姐姐姐夫也來看望了母親。
夫妻矛盾(5)
第三天上午,是母親轉住普通病房的時間,可來辦手續的醫生卻一直不見蹤影。阮媽媽告訴阮霞:「去找一下李醫生吧。李醫生告訴我今天要轉到普通病房去,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阮霞到普通病房去找李醫生,可李醫生不在,阮霞也不知道李醫生究竟是誰。到了下午,甘醫生走到阮媽媽的病床前來了,說是幫阮媽媽轉院。
阮媽媽告訴阮霞:「這就是李醫生,一直是他幫我看病的。」
阮霞這才明白,李醫生故意在自己面前改了名姓。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從媽媽住院以來的整個情況推測,他應該是幫自己的人。可他為什麼要幫自己呢?阮霞想不明白。他只是一個普通醫生,這背後應該有一雙更有力的手在操控。想到這些,阮霞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變得非常複雜了,她感到特別煩惱。
而讓阮霞更想不到的是,普通病房裡的病友突然改變了以前的友好態度。有一個陪護老婆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看阮霞時眼光像兩把刀,恨不得把阮霞生吞活剝了去,嘴裡說:「到時可以把你打到農村去。」另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也總是把眼光在阮霞身上溜淶溜去,說:「這鳳凰醫院也有腦科,可以治療神經病;也有產科,可以生孩子。」邊說邊在病房裡抽煙,把整個病房搞得烏煙瘴氣。阮霞只好把病房裡的窗戶打開,把臉伸到窗外透氣。
好在不一會兒阮劍帶着一群人來看望母親來了,那兩個男人不敢再圍攻阮霞。阮霞也故意給自己大學時代的女友打了一個電話:「喂!姚暢,我發現我跟莫新霏老師好像有點誤會,我想去拜訪一下他。」
「是的。我也感覺到了,可能去拜訪一下比較好。」姚暢很肯定地說。
這時,阮霞懷疑是莫新霏在背後操控着來整自己,她覺得逃避不是辦法,最好與莫新霏見面談談。
在巨大的壓力面前,她不再把莫新霏當成一個可怕的巨人了,也不再想跟十年前一樣總迴避跟他見面了。
當然,這時的阮霞已不再是一個膽小怕事而且不懂人情世故的學生了,十年的社會工作經驗已把她鍛煉成了一個勇敢成熟的大學老師了。跟十年前的幼稚和青澀比起來,她的思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阮霞覺得,在晶都市跟自己有過節的只有莫新霏和曾書為,別人是不會來找自己麻煩的;而願意在這件事中幫自己的也只有晶都大學已經退休的老校長黃秉直,因為當年自己找他為自己主持公道而使他得罪了莫新霏和曾書為,後來莫新霏和曾書為為此對他進行了狠狠地報復。而晶江都市大學的同事對此事毫不知情,而且阮霞自己也與他們一直相處得很好。如果在同事中起什麼事,那肯定是外力的影響造成的。阮霞想做的,就是怎樣保護自己,徹底平息這場風波。但一想到自己又身處風波之中,她覺得很煩惱也很痛苦。
母親出院以後,阮霞給自己最為信任的錢梁老師打了一個電話:「錢老師,我又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
「我讀書時候的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可我結婚之後他們又來找我麻煩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錢梁是晶都師範大學的老師,實際上是阮霞畢業論文的指導老師,而且是晶都大學為阮霞聘請的畢業論文答辯委員會主席,一直很關心阮霞,阮霞過去的事情他很清楚。阮霞的婚禮他也參加了。因此阮霞十分尊重他,有事總向他討教。
「你的事情都解決好了,我以前還很擔心你,現在看你結婚了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我看不會有人再來找你的麻煩了,你就放心吧。」
阮霞也說不出具體的麻煩在哪裡,只好掛了電話。但在阮霞的感覺里,總覺得周圍有一股力量在逼迫自己,讓自己難以安靜地生活,所以,兩天後,她又給錢梁打電話:「錢老師,你好!我是阮霞。」
「你的事啊!我勸你別去找莫新霏了,別自找麻煩!我告訴你是為你好。他是莫校長啊!你別挑撥他與黃校長(黃秉直)之間的關係了,他們都是校長啊。你導師曾書為今年得了大獎,很受學校領導器重呢。」 阮霞一聽就知道錢梁已經被人打過招呼了,不然他不會知道自己想去找莫新霏的事情。
她很黯然地掛了電話。
而這件事情更加可以說明自己的感覺不是幻想,自己的確又被莫新霏等人關註上了。
當這種感覺被如此證實之後,過去被傷害的痛苦更加強烈更加清晰地湧上心頭。那些痛苦阮霞一直深埋在心底,還從來沒找人傾訴過,這時,她心底強烈的痛和恨如驚濤駭浪在翻滾。
魯迅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阮霞決定爆發一次,她要把過去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過去的事情有很多人聽說過,但了解整個事件經過和實質的人卻不多,甚至有很多人被真相所蒙蔽,而在指責和漫罵阮霞。為此,阮霞開通了一個博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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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真的給我們很多幫助,特別是對愛情懵懂無知的年紀,可以讓我們有一個正確的方向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求助
可以幫助複合嗎?